章八十三 霍尔德（1/3）

柳守则站在二楼的阳台上，休闲的藤制桌椅在他身后，脚下是平整的石质地面，他的面前是木框玻璃窗，其中一扇玻璃窗打开了一条缝隙，以便保持新鲜空气的流动。

他站的位置，刚刚好挡住了射入窗内的一抹月光。

昏暗的卧室之中，一张北欧风格的软床上，霍尔德疲惫的睁开了眼，他现在所能看到的，是窗外站立的一个黑影。就在他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，黑影已经站在他的床边。

房间内的灯光过于昏暗，以致于从他的角度看去，柳守则的面孔模模糊糊，像是藏在阴影之中。

霍尔德实在太累了，多年的病痛让他对生命已经没有多少留恋，他虚弱的抬了抬手，沙哑的声音如同破败的风箱。

“你好，我的朋友，这么晚了，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？难道你对我这么一个快要死的老人，还有着什么奢望？”

柳守则一言不发，实在也是因为他根本听不懂老人在说什么。他伸手搭住霍尔德的脉门，输入了一缕真元。

一股柔和而坚韧的暖流，顺着霍尔德的经脉，在他五脏六腑徘徊一圈，最终他的四肢末梢才缓缓散去。霍尔德感到这股暖流，带来了一股久违的活力，充盈在他的体内，终日缠身的疼痛感，顷刻间也似乎消失不见。霍尔德猛的睁大了眼睛，紧紧盯着眼前这人，再缓缓坐起身子，靠在柔软的床屏上。

霍尔德仔仔细细打量着眼前的来客，他终于看清了来人的相貌，是个东方面孔的年轻人，于是霍尔德露出一丝微笑。

“这种久违的健康感，简直让我怀疑，其实我是不是已经死了。我的医生朋友曾经说过，如果我哪一天起床感觉不倒疼痛，那不用怀疑，一定是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。朋友，我感谢你让我获得现在的安宁。现在请你告诉我，你来找我的目的。如果是联邦研究所委派你来的，那么就算了吧。我了解克洛诺斯博士，那个疯子，他或许会把我的大脑取出来，安在什么怪物的身上。或者是把怪物的大脑，安装在我的身体上，谁知道呢……我宁愿体面的死去，也不想那样活着。但我看你的样子，像是来自东方，对吗，我的朋友？但愿你不是来自那个邪恶的机构。”

出乎意料的是，霍尔德现在所说的，是一口流利的华语，他同时伸出了自己满是褐斑的手掌。

柳守则和他枯瘦的手掌，轻轻握了握。

“霍尔德博士，冒昧打扰了。联邦研究所和我，没有丝毫关系，如果非说要有，那么也只会有些仇怨。我来自东方，我在筹建一个独立实验室，为了研究一件特殊的物品。通过我们的了解，最终决定邀请你去主持。我们除了支付相应的酬劳之外，还可以让你增加大约……二十五年的寿命。请放心，是作为一个完整的人类，健康的活着。”

霍尔德眼神变得明亮，他努力把干瘦的身体又坐直了些，问道：“你确定，是健康，完整的度过二十五年？除此之外，我还关心，我是不是还拥有着自由，我还希望能偶尔见到我的小孙女，她今年刚刚六岁，是个很懂事的孩子。”

柳守则沉吟道：“抱歉，我现在没办法答应你。这项研究必须秘密进行，筹建初期的一段时间，你的自由会被限制。但如果你希望见到谁，我们可以考虑安排会面。霍尔德博士，如果哪一天你可以获得我们的信任，那么你将会是完全自由的。”

霍尔德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，能够继续活着的希望，也让他选择了相信。

“那么，年轻人，如果你的承诺有效，我接受你的邀请。在我动身之前，我需要向家人道别。”

柳守则伸手，和他再次握了下。

“把你的手机拿在身边，我的人会和你直接联系。他们会安排你的行程，或许我会和你一起离开联邦共和国。另外霍尔德教授，你有没有闲置的手机，请借我一部。”

……